“董总您好，我是希顿，听说您很快就要回曼彻斯特了，庆祝您加盟曼联20周年，期待在曼彻斯特见到您。”

“你好，董，我是埃文斯。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们可以聊聊我们在安特卫普的回忆和我们在曼联一线队的经历。祝一切顺利，到时候见。”

老队友埃文斯和希顿录制视频欢迎董方卓回归曼联。

一天之后，在5G冲浪上并不怎么活跃的董方卓在社交媒体上回应了两人的问候：“加盟曼联20周年一晃就过去了。还记得2003年夏天去试训的时候董方卓 曼联 英超，在飞机上我一路不停地说‘我不紧张’，然后下飞机的时候流着鼻血的样子就很尴尬了……”

“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一名球员，我的新身份是青训教练、足球评论员。这次加盟曼联我不会感到紧张，但我对足球、对曼联的热爱没有变。”

董方卓重返老特拉福德。

很强，很强

上一次非归化中国球员亮相英超，还是遥远的奥运会那年。

2008年5月11日，2007-2008赛季最后一轮，斯文·埃里克森执教的曼城客场1比8惨败给米德尔斯堡，领到黄牌的孙继海首发出场并踢满90分钟，完成蓝月生涯最后一场比赛。

至今，孙继海在英超联赛出场123次、进球3个、助攻5次的成绩仍然是中国足球不可撼动的里程碑。

和孙继海一样从大连转会到曼联的董方卓，在英格兰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2004年1月12日他与曼联的签约当然令人惊讶，但也是这笔交易的亮点。

董方卓的曼联生涯真正开始于2007年1月，当时他与红魔签订了第一份合同，三年之后，22岁的董方卓被召回曼联，成为一线队的一员，在2006-2007赛季上半段为安特卫普出场15次，攻入11球，继续保持着英超的辉煌表现。

在两年多的租借生涯中，他为安特卫普出场57次，打进34球，成为两家俱乐部人员流动中的突出人物。

看过曼联青年队无数球员的教练保罗·麦吉尼斯曾经说过：“我记得董方卓是一名强壮的球员，真的非常强壮。我们很惊讶亚洲球员能有这样的体格。”

弗格森指导董方卓训练。

如果我能更成熟一点……

然而虽然吃惊，入豪门的诅咒还是如预期般被激活了。

用前曼联球员达伦·弗莱彻的话说，“董方卓速度很快，很有侵略性，但他在曼联效力期间经历了一段非常艰难的学习期。”

当时董方卓 曼联 英超，欧洲顶级俱乐部和英超联赛并不是东亚年轻球员成长的阶梯，在明星云集的球队中，他的命运就是坐在替补席上。

半年的时间不算长，但足以将他在安特卫普积攒的那点自信全部磨灭，而且身处异国他乡，董方卓遇到了很多语言和生活上的问题，心理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曾与董方卓在安特卫普共事的范阿克尔回忆道：“董方卓是个非常好的人，他从国家队回来时会给大家带礼物。但即便如此，我们仍然无法进行更多的交流。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大家很难帮助他。”

他在安特卫普的职业生涯尚且顺利，那么他在曼联的职业生涯自然就加倍艰难。

董方卓曾经对我说：“如果我心智成熟一点，或者年纪再大一点，有武磊出国时的心理水平，我一定能在英格兰踢出更好的水平。”

董方卓在训练中与朴智星（右）比赛。

斯坦福桥之死

2007年5月9日，提前夺得英超冠军的曼联来到斯坦福桥球场迎战同样拥有众多巨星的切尔西。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4个月没有打过正式比赛的董方卓，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首发名单中。

董方卓说：“很多人说我在斯坦福桥踢得不好，我后来反思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踢比赛了，在场上很紧张，所以比赛中出现了一些失误。”

首发73分钟，一次突破失败，两次不准确的“漏射”——这是董方卓职业生涯唯一一次英超亮相。

多年以后的很多场合，董方卓都会主动或被动地谈起那场稍纵即逝的比赛，他还记得特里施压的场面，还记得老鹰未能完成的威胁性进攻，还记得被米克尔拦截重创的场景，言语中确实透着一丝遗憾。

2008年8月，董方卓仅仅出场三次后就结束了自己在红魔的职业生涯。

董方卓在各项赛事中代表曼联出场三次。

离开曼联之后，董方卓曾效力于波兰、葡萄牙、亚美尼亚等多家俱乐部，穿过大连实德、湖南湘涛、河北中基等球队的球衣。

但时至今日，尽管已经退役十年，他最大的标签依然是效力于曼联的那段日子。

于是，在短暂出现在电视和拍摄过医美广告之后，董方卓依然扎根在他最熟悉的足球圈，一方面坐在解说席上点评大量曼联比赛，一方面创建俱乐部，投入青训。

董方卓非常喜欢厦门，于是在退役后的转型期，他先后在这座南方城市创立了蹴鞠（厦门）体育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厦门董方卓足球俱乐部。

2018年3月，坚持“建立良好训练体系，为中国足球输送更多人才”的董方卓在厦门市教职工体育协会年会上收到聘书，成为厦门市教职工体育协会技术顾问，任期5年。

“我希望把自己在欧洲成功和失败的经历分享给年轻球员，让他们更加了解、理解、认识足球，希望让足球成为一种享受，一种快乐。”

那几年，董方卓穿着自己俱乐部的T恤，在不少中小学的操场上指导孩子们的技术动作，课余时间也和孩子们的家长进行了很多交流，了解了草根足球的困难和挑战。

“有些家长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足球，但通过我们的引导和沟通董方卓 曼联 英超，他们逐渐看到了足球给孩子带来的变化。”

从大连、曼彻斯特到厦门，不断经历身份转变的董方卓继续传递着足球的快乐。

董方卓出席曼联赞助商活动。

没有无法治愈的痛苦

当然，近一两年来，董方卓最为人熟知的身份是足球评论员。

从一开始的临时嘉宾，到升任特邀嘉宾，再到能够游刃有余地分析表达，坐在评论席上的董方卓稳步前进，走上了一条与球员生涯截然不同的职业道路。

如今，董方卓的解说工作不再局限于曼联或英超，还包括欧冠、国家队比赛和女足比赛，这些都是他涉足的新领域。

美国作家约翰·肖尔斯曾经写道：“没有什么伤痛无法治愈，也没有无止境的沉沦，一切失去的东西都会以另一种形式回来。”

或许，在老特拉福德来去匆匆的董方卓，正经历着这样的过程。